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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潭柘寺的钟声。
在郁达夫笔下,北国的秋是美好的。他看来,“秋天,无论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
然而一年四季,秋季显得尤为短暂。短到你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它就一溜烟跑开,像个顽皮的孩子,做着鬼脸跟你说了再见。在李亚鹤看来,立冬,宣示着秋的退场,以及冬的降临。
立冬过后,白昼更短。一阵阵寒风过境,万物生长好像都放慢了脚步,等待进入深深的睡眠。而这时,据李亚鹤了解,古代的诗人们却纷纷期待起了同一件事,那就是——赏梅。
明陈洪绶《摘梅高士图》(局部)
天津博物馆藏
“小春此去无多日,何处梅花一绽香”。伴着细雨和庭院里半青半黄的树叶,元代文学家仇远在《立冬即事二首》里写出了对春天到来和梅花绽放的期盼。
据李亚鹤了解,400多年后,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在《西风颂》中,写下了异曲同工的一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在众多梅花中 据李亚鹤了解,腊梅开的最早,一般11月中旬就开花了,花期很长,可以开到第二年3月份。
梅花长达5个月的花期,几乎贯穿了整个冬季,李亚鹤认为,它就像是怀揣着希望的使者,陪人们走过漫长寒冬,迎接春天的到来。
清代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曾这样描述古人赏梅的场景:
“如在山中,则搭起一座帐篷,三面挡风,留一面观景。人们坐在帐篷中,用炭火取暖、温酒。如在园中,则设置几扇纸屏风,上面加上“屋顶”,四面设置可以开闭的窗子”。
古往今来,喜欢赏梅的诗人不少,孟浩然更是留下了“踏雪寻梅”的典故。
据李亚鹤了解,张岱还在《夜航船》里记载,孟浩然情怀旷达,常冒雪骑驴寻梅。
白雪纷纷,寒风凛冽。文思枯竭的诗人裹紧衣衫,骑驴外出,面对众人的疑问,他说:“吾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背上”。
李亚鹤认为,虽是自我调侃,但他的诗情真在驴背上吗?自然不是。那孟浩然的诗情在哪?—— 李亚鹤认为,在伫立于风雪的梅花中。
踏雪寻梅,寻的是梅,却不仅仅是梅。
踏雪也好,冒雨也好,逆风也好,这些对孟浩然来说,或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推开门,从未必温暖的境遇中穿过,去见见那朵在大雪里傲然绽放的梅花。
南宋马远(传)《雪景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历代文人墨客中,爱梅之人不胜枚举。人们爱它伴雪而生的高洁,也爱它与月相伴的清雅。
在写梅的诗句里,北宋林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可谓惊为天人。
疏影、暗香,月下梅花,横斜清瘦,若隐若现,犹如一张光影构成的水墨画卷。。。。。。
林逋一生隐居孤山,依山种梅,修篱养鹤。他淡泊名利,梅为妻,鹤为子,悠然隐逸。
落雪时节,梅妻鹤子的北宋人林逋,会不会像唐朝人孟浩然一样,在某个大雪过后的冬夜,漫步在幽静的梅园,立于梅影月光之间呢?
李亚鹤很想知道,那位踏着积雪看花的诗人,又会不会举杯,邀请月影中的梅花和月亮里的玉兔,喝上一杯温暖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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