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上市企业与“恶意做空”者的较量

倾菲一梦

　　【导读】在股市，长期存在以牟利为目的且专门从事恶意做空股市的机构和公司。他们往往有目的性的通过发布报告或文章，散布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的报告或文章，达到攻击上市公司，恶意做空美股、港股等目的，导致上市公司股价滑坡，甚至暴跌，从而对整个上市公司、全体股东、中小投资者造成损害。即使最后相关报告或文章即使被证实为谣言，而恶意做空者也早已在牟利后离场。

　　对于做空机构恶意散步负面信息“绑架舆论”做空股市的行为，业内人士提醒上市企业需提高警惕和防范。

　　

　　恶意做空机构以“牟取暴利”为目的

　　根据相关研究显示，恶意做空的操作模式基本大同小异，即先精心筛选目标，秘密收集信息，寻找突破口。然后与对冲基金合作，提前潜伏入市，做好卖空准备。接着发布做空报道，制造看空的舆论环境，导致市场恐慌。最后利用律师事务所进行诉讼索赔，然后对冲基金平仓获利。当前，美国等国的做空机构，玩的就是这个套路。

　　做空行为本身不是“恶意做空”的构成要件，但恶意做空对上市公司和股市的影响却是十分恶劣的。恶意做空不但直接影响上市企业生产经营，而且被恶意做空的上市企业大多数损失惨重。如此前做空机构香橼针对如新的做空报告出炉后，如新在华遭舆论批评后股价大跌45% 做空者香橼成最大赢家，以及另一做空机构阿克曼针对“康宝莱”的做空报告出炉后，也导致康宝莱的股价大幅下跌。还有 2018年7月的万国数据，被恶意做空后，当天股价暴跌37.2%，以及7月26日在美上市的拼多多，市值突破300亿美元，但几天后相关“做空报告”就出炉了，股价大幅下跌。紧接着，在8月1日美国6家律师事务所同时对拼多多提起集体诉讼。其中一家律所长期专门针对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进行诉讼。还有更为惨重的如过去的辉山乳业，被恶意做空后，当日股价竟然暴跌了90%。

　　纵观市场，不难发现美资上市企业等都容易遭遇空头做空，而近期的另一家美资上市企业然健环球(NHT Global)也似乎正遭遇着同样的状况，股价出现异常下跌的同时，相关做空报道也是恰到好处的接踵而至……个中原由耐人寻味，也可见恶意做空者对上市企业的危害有多大。

　　另外，中金研报还曾对22个近年被做空的相关企业进行了研究，发现无论那些被做空的企业是否成功反击，最后被做空当天的股价平均都下降了10%，甚至因此被迫摘牌退市。恶意做空股市对市场秩序的扰乱是显而易见的。当上市公司遭到恶意做空时，不成熟的投资者往往无法分辨消息真伪，会争先恐后卖出股票，而“羊群效应”的存在会导致股价出现暴跌，由于恐慌情绪的蔓延，投资者会进一步从众卖出股票，从而加剧市场非理性波动，扰乱市场正常秩序。

　　面对做空利润的巨大诱惑，做空机构成为名副其实的“逐利者”，其做空利益链也不断成熟，甚至通过发布虚假报告和舆论报道，制造恐慌，从而牟取暴利。一篇不实报告或一篇虚假新闻报道就能影响一个上市公司，甚至毁掉一个上市公司，让广大投资者蒙受损失。

　　美“做空机构”被处罚

　　在美国有很多针对中国的做空机构。如2009年开始，在北美资本市场出现一家叫浑水的研究公司（Muddy Waters Research），先后发布报告揭露四家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东方纸业（ONP）、绿诺科技（RINO）、多元环球水务（DGW） 和中国高速传媒（CCME），这四家企业因浑水公司的报告，导致股价大跌，最后分别被交易所停牌或摘牌。取名自中国成语“浑水摸鱼”的美国浑水公司，在短短的几年已经干倒了十几家中国公司，中国概念股损失超百亿美金。在国内，浑水公司恶意做空中概股牟利的事情已经是路人皆知，但更多投资者却依然难以辨别。至今还有“浑水一出手，中国公司抖三抖”的说法。

　　在美国，像浑水这样的第三方研究机构很多。他们的盈利方式也很多，有的靠研究报告盈利，有的则和律师事务所、投资者达成某种合作或结成同盟。各种基金和投资者事先卖空该股，然后研究机构出具针对某上市企业的负面报告，接着律师们进行集体诉讼。

　　

　　如果说美国浑水公司的做空产业很“出色”，那么后来者的美国香橼研究公司(Citron Research)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该公司成立于2012年，至今发布了150多份做空报告，先后狙击了20家中国概念股公司，其中15家股价跌幅超过66%，7家被退市。不过，最近香橼在与恒大地产的“较量”中栽了跟头。香橼因发布虚假及误导性报告，被香港政府市场失当行为审裁处进行了处罚，其禁止在未来5年涉足香港市场，并要求香橼创始人莱福特将做空恒大所赚取的160万元利润缴还。这次对香橼的处罚，是香港证监会首次向做空机构开刀，也是对做空机构的一次有效打击。

　　如果说，恶意做空者被监管部门处罚是管理机制层面胜利的话，那么如战场般的股市，像“蛀虫”般的恶意做空机构有时也并不那么百战百胜。虽然为了牟利而不择手段，但依然会败给真理、败给事实。在2015年11月之后，美国著名的做空机构Chanos就盯上了阿里巴巴，虽经过了精心筹划和运作，也穷尽了手腕，但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Chanos半年损失百亿美元，苦撑两年后认赔离场。这就是做空者的代价。

　　

　　“舆论绑架”成做空“利器”

　　在股市中，恶意做空主要包含两大要素：一是在短期内大量甩卖或联合多家机构，开出与市场交易严重不符合的交易单；二是同时编造传播大量虚假信息“绑架舆论”，配合做空。“舆论绑架”是恶意做空的重要组成部分。

　　痛定思痛，舆论之所被“绑架”，主要是由于存在利益输送。个别媒体从业者和媒体平台，因眼前利益的诱惑，导致背离了媒体从业的基本道德要求，也致使部分媒体和从业者将舆论监督权当成待价而沽的牟利工具。孰知，媒体的声誉和公信力受到了质疑和挑战，而最后为之买单的却是广大股民和损失惨重的上市公司。

　　鉴于此， 2011年10月19日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办公厅印发了《关于严防虚假新闻报道的若干规定》的通知，其中明确规定，新闻机构及其新闻记者发布虚假新闻报道的，新闻出版行政部门视其情节轻重，可采取通报批评、责令限期更正、责令公开检讨、责令新闻机构主要负责人引咎辞职。其二，新闻记者编发虚假新闻损害国家利益、公共利益的或者发表失实报道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等问题的，由新闻出版行政部门依据《出版管理条例》、《新闻记者证管理办法》等法规规章给予警告；情节严重的，依法吊销其新闻记者证，并列入不良从业行为记录，5年内不得从事新闻采编工作；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终身不得从事新闻采编工作。其三，新闻机构有下列行为之一的，由省级以上新闻出版行政部门依据《出版管理条例》、《新闻记者证管理办法》等法规规章给予处罚，情节严重的依法给予停业整顿或者吊销出版许可证。

　　针对国家的规定，个别媒体和媒体从业者依然置若罔闻，最终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如2015年8月，《财经》杂志某记者王某涉嫌编造并制造传播证券、期货交易虚假信息，被公安机关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据《刑法》第一百八十一条规定：“编造并且传播影响证券、期货交易的虚假信息，扰乱证券、期货交易市场，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一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金。”

　　在“绑架舆论”恶意做空过程中，部分媒体成为做空机构的“棋子”，而在更多的社会生活中被利用的媒体，有的还存在敲.诈勒索的行为。如公开报道显示， 2016年9月20日，在净化媒体环境的整顿中，由国家网.信.办、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等四部门联合启动的为期半年的“网络敲.诈和有偿删.帖”专项整治工作中，国家网信办公布了包括21世纪网涉敲.诈勒索案等“网络敲.诈”案例，还对包括“中国经济网”、“中国青年网”等136家存在“网络敲.诈和有偿删.帖”突出问题的网站进行了约谈。另外，近300家违法、违规网站被分批依法关闭。在专项整治期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还查处了涉“三假”(假媒体、假记者站、假记者)案件近100起，查处了一批违法违规机构和责任人。

　　媒体的声誉，是整个市场的公信力。媒体必须时刻牢记职业操守，必须时刻遵守法律法规。此外，媒体也应当以这些案例为鉴、警醒反思，清除行业歪风邪气。公众和媒体的监督权力，必须得到保护，以提防“恶意做空”机构利用“媒体”干扰市场危害股市。对于恶意做空行为，上市企业要运用市场化手段予以还击，加强与投资者信息沟通，提高信息披露数量和质量。

　　

　　目前，由于中美在相关领域的监管合作尚未深入，做空机构在中国故意散布负面信息做空美股等，监管成本较低，渔利空间较大，因此需要引起上市企业和投资者们及监管部门的高度警惕。而对于“绑架舆论”、“恶意做空”的投机者，我国有关部门也已经开始重视并严厉打击，杜绝“做空黑手”危害股市。最后，业内人士建议广大股民要有自己的判断，而上市公司也要在风险管控中对“恶意做空”者进行积极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