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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中了前头,猜不到结局
最近遇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我是从2015年底开始增配股票类资产,通过大额定投的方式,到目前为止,股票类资产已占全部资产的40%以上。整体的收益情况也不错,近两年的平均年化收益率在15%左右;固定收益类产品收益率低一点,但整体资产配置组合平均年化收益率接近10%。
但去年3月,我买了一支定向增发的基金(名字就不说了,免得基金公司说我黑它)。当时沪指在2800点左右,定向增发又有15%左右的折价,我预测未来两年沪指大概率会站上3500点,参与定向增发的基金安全性还是很大的。
然而,我猜中了前头(现在沪指接近3500点),却没有猜中这结局。
虽然大盘在这一年半时间确实在震荡向上,然而这支基金所参与的定向增发股票却屡屡破发。封闭期过后,虽然大盘已经涨了很多,但这支基金加上手续费还亏了5%。幸好我其它的基金绝大部分收益都令人满意,这一支影响也不大,所以我就赶紧把它赎回了。
尴尬的地方在于,我的一位好友听了我的建议,也买了这支基金。问题是:我只给她推荐了这一个产品,并没有推荐她做一个整体的资产配置组合。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我的资产盈利了10%,而她的资产亏损了5%。
你说,这是不是有损我的形象?
坚持资产配置到底有多难?
从这件事情上,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资产配置说起来容易,道理也并不复杂,但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原因在于
资产配置本身就是反人性的。
它很少让人兴奋和激动,反而经常让人懊恼和后悔。因为人性当中永远有贪婪和恐惧,而且人永远更相信自己的经验判断,所以你会发现最不屑于做资产配置的,往往是那些在某一类市场中摸爬滚打很多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经验的人比如职业炒股人士,在他们眼里,资产配置不过是弱者掩盖无能的借口罢了。再比如说,当你跟一位过去10年通过炒房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人去讲资产配置,他会理你才怪。
就拿我自己来说,虽然我已经坚持了很多年的资产配置纪律,但它也常常让我感到懊恼。比如去年,我之所以在股票市场表现不尽人意的情况下,仍然获得了不错的回报,是因为我的资产组合中有25%的大宗商品,特别是原油,让我拿到了接近30%的收益,黄金也拿到了20%的收益。应该说这一年我的资产配置效果是不错的,但我竟然懊恼大过于满足既然当初判断对了大宗商品市场的走势,为什么不多配置一点呢?
今年以来,我的基金组合中有30%左右的港股基金和美股基金,其中仅嘉实沪港深一支,年初买入到现在已给我贡献了28%的绝对收益,但它带给我的仍然是后悔:3月份我在某银行给理财经理讲课时还坚定的表达了看多港股的态度,怎么自己就这么胆小,只买了这么一点呢?
你看,我就是在这种不断地纠结和挣扎中,自己和自己作斗争,一直把资产配置的原则坚持到现在的。
资产配置就好比一副枷锁,限制了你的自由,让你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有谁会喜欢一副枷锁呢?所以你看,坚持做资产配置,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然而经验往往是靠不住的
人们往往过度自信,认为别人是被收割的韭菜,而自己就是那个割韭菜的人,但很多时候,自己却不知不觉变成了被收割的韭菜就好比我去年3月对定向增发市场的迷之自信。
我们对于某一件事物的判断,往往只是基于某一个或者几个方面的因素,比如央行收紧货币投放,我们预测房价会下跌;比如美联储缩表,我们预测美元会上涨,等等。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事实上专业机构可能通过更多的因素来作出判断,但即便如此,仍然无法保证判断正确。否则人工智能的大数据模型和计算能力强于人类不知道多少,还会有它们预测不了的市场?而一旦金融市场的趋势全部可以通过计算得出,这个市场还能存在吗?
第三代资产配置理论全天候理论的创始人达里奥,刚刚参加工作时,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做文书工作。有一天,尼克松总统通过电视向全国宣布:我指示康奈利部长,暂时终止美元和黄金的兑换。这是金本位运行27年以后,美国正在打破布雷顿森林协议下的所有外币盯着美元的固定汇率而美元盯着黄金的全球货币体系。达里奥分析:纸币的价值来自于黄金的背书,现在美国政府宣布不再遵守这个承诺,美元和股市一定会大跌,然而,事实上道琼斯指数却出现了历史上有名的尼克松大涨。
这件事给了达里奥极大的震撼,他不再相信自己的经验判断,从而致力于潜心研究构建模型进行风险的对冲和抵消,使资产组合最大程度免受经济环境的影响,最终成就了今天的桥水基金。
谁都希望得到最好的结果,而资产配置只能让你得到最不坏的结果;谁都希望成为武林高手,随心所欲,仗剑走天涯,而资产配置却让你老僧入定,先别学72绝技,而是先读佛经;最后,你发现武功最高的人正是那个最不起眼的扫地僧。
随心所欲,往往会唤醒魔鬼。
学生随心所欲,离学渣就不远了;
官员随心所欲,离腐败就不远了;
夫妻随心所欲,离散伙就不远了;
投资随心所欲,离破产就不远了。
所以,即使资产配置是一副枷锁,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戴上它。唯有自律,方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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